2017 年进入供暖季以来，京津冀地区空气质量与 2016 年同期相比有显著改善。从监测数据上看，京津冀地区 PM 2.5 平均浓度同比显著下降，达到有监测数据以来历史同期最低值。同时，从感官上也可以明显感受到，2017年秋冬季京津冀区域看到的蓝天比 2016 年同期显著增多。更为重要的是，2017 年冬季京津冀地区基本没有出现大面积、持续时间长的严重污染过程，出现的几次污染过程，其污染程度与往年冬季相比也明显有所减轻。

京津冀地区空气质量明显改善，除了一定程度的“天帮忙”，更加重要的是“人努力”的结果。正在实施的秋冬季 大 气污染综合治理攻坚行动是近期空气质量改善的主要因素，其中，煤改气等清洁供暖工程作为攻坚行动的重 要 组成部分 ，发挥了重要作用。燃煤是造成京津冀大气污染严重的主要原因，解决好燃煤污染问题是京津冀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的重点。
 相对于有组织的燃煤排放源，大量的民用燃煤散烧很难得到集中治理，治污设施不能有效稳定连续运行，且多为低空排放，导致燃煤造成的污染十分严重。研究表明，燃烧同等分量的煤炭，散烧煤排放的污染物要远高于治污设施完备的有组织排放源，甚至高于治污水平更高的电力行业几十倍。因此，实现供暖清洁化对于改善采暖季空气质量很有必要，而煤改气是供暖清洁化的重要途径之一。
 值得关注的是，我国燃煤量大是造成大气污染严重的重要原因，但燃煤结构不合理更是燃煤污染严重的原 因 。我国燃煤结构中，煤电行业耗煤量比例及采用先进煤炭发电技术的比例过低。目前我国发电燃煤约占51%，发电行业煤炭消耗量占煤炭总消耗量的比例远低于发达国家的 85%~95%。因此，在控制燃煤总量、调整能源结构的同时，调整燃煤结构，将煤集中在能够高效治污的行业使用，用清洁能源替代散烧或小型燃煤设施用煤应是燃煤污染防治的重要方向。而煤改气正是燃煤结构调整的重要组成部分。
 大气污染防治攻坚是为了满足人民对清洁空气的需要，供暖期保障人民群众供暖需求则是百姓的民生保障，两者都是为了民生需求，并不是矛盾对立的。我国北方地区农村冬季采暖以火炕、土暖气等方式为主，能源利用效率低，污染物排放量大，是造成采暖期空气污染的重要原因之一。采用清洁能源替代散煤供暖，一方面可以改善环境空气质量，另一方面也可以提高百姓生活质量，可谓是双赢。
 供暖清洁化的方向是正确的，目前出现的一些问题，主要原因并不一定是气源短缺。笔者认为，天然气资源的使用方向与调配应该是造成所谓气源紧张的主要原因之一。虽然我国受“少油气多煤炭”的资源禀赋制约，天然气资源总量有限，但近年来国家在能源结构调整方面采取了不少有效措施，增加天然气供给有了较大进展 ，京 津 冀 天 然 气用量有了明显增加。在总量增加的情况下，天然气使用方向的优化高效调配就显得尤为重要，毕竟以煤炭为主的能源结构难以在短期内实现彻底改变。因此，作为替代污染难以集中治理的燃煤比如散煤，就应该作为天然气的主要使用方向。同时，不同地区天然气资源的合理调配也十分重要。

此外，因地制宜编制清洁供暖长远规划、加快煤改气工程基础设施建设等工作同样重要。清洁供暖方式有多种选择，煤改气、煤改电、太阳能、沼气、地热、工业余热和生物质成型燃料等都可能作为清洁能源替代 散 煤 供 暖 的方式，应根据当地气候、资源禀赋、建筑特点、经济承受能力等条件，考虑相关政策的可持续性，因地制宜对当地清洁供暖进行长远规划。
 同时，做好农村地区建筑节能改造提升工作也非常关键，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供热效率，减少浪费。目前这方面还有很多工作可以做，有很大的节能潜力。

作者单位：南开大学

来源：中国环境报